Intel Foundry Direct Connect 2024于美国圣何塞盛大召开。Intel Foundry Direct Connect【英特尔晶圆代工直连】是英特尔召开的一次大会，该会议于北京时间2023年2月22日凌晨在美国圣何塞举行。与以往侧重产品展示和技术分享的活动不同，本次会议的主题聚焦于芯片代工。在这次大会上，英特尔公布了其代工服务的最新技术、生态进展和战略规划，并明确表达了要夺取AI时代芯片制造领导地位的雄心。此外，英特尔还重申了其在2030年达成100%使用可再生电力、水资源正效益和零垃圾填埋的承诺，并再次强调了其在2040年实现范围1和范围2温室气体（GHG）净零排放，以及在2050年实现范围3温室气体净零上游排放的目标。在这场盛会上，英特尔CEO帕特·基辛格与OpenAI的掌舵者山姆·奥特曼，在温馨的炉边对话中，深入探讨了AI领域最热门的算力、监管以及能耗问题。值得一提的是，奥特曼还多次被问及那则关于7万亿美元自研AI芯片、重塑半导体格局的传闻。
以下是访谈的完整内容：
帕特·基辛格：非常荣幸能与你一同站在这个舞台上，探讨人工智能的热潮及其对行业的深远影响。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7万亿美元的计划，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我知道有报道称你正在筹备这一巨额资金来发展AI芯片，旨在重塑全球半导体格局。
山姆·奥特曼：每个人都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核心的事实是，世界将愈发依赖人工智能计算。这不仅意味着巨大的芯片需求，还有数据中心对电力的巨大消耗。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全球投资。很多人可能只关注芯片本身，但实际上，整个基础设施的成本也非常高。我们正在寻找解决方案，尽管目前仍处于初级阶段。我们希望确保人工智能不仅能让企业和个人受益，而且使用成本更低，不再仅仅是少数富裕公司的奢侈品。
帕特·基辛格：确实，这需要巨大的投资，其中部分与能源有关。但让我们更深入地探讨一下半导体方面的投资。
山姆·奥特曼：AI芯片与其他类型芯片的市场规模考量方式存在显著差异。以手机为例，消费者每隔几年就会升级一次。有人可能拥有两部手机，有人只有一部，还有人可能根本买不起。这大致反映了传统手机芯片市场的本质。但AI计算则完全不同，它更像是一种能源商品，价格对其使用量具有决定性影响。如果AI价格过高，使用的人数就会减少；如果价格降低，使用的人数就会增加。如果AI变得非常便宜，我可能会希望它一直帮我处理电子邮件、思考当天的问题等。但如果AI价格昂贵，我可能只会偶尔向ChatGPT提问。
要让AI变得如此普及和便宜，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中心，这意味着需要更多的半导体产能和其他相关资源。其中，最困难、最昂贵的部分可能是为这些产能提供动力所需的能源。如果我们不能有效地整合所有这些资源，就可能出现效率低下的问题。
帕特·基辛格：那么，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还需要建造多少晶圆厂呢？我也在思考，训练GPT7需要多少GPU？
山姆·奥特曼：你们的良率如何？
帕特·基辛格：非常高。
山姆·奥特曼：那么，你可能不需要建造太多的晶圆厂。我记住了你的话。实际上，我们目前还没有具体的数字，因为这与传统的市场规模评估方式不同。由于所有的限制因素同时存在，我们可以通过做出不同的假设来想象不同的情况，比如每美元带来的算力或每瓦特的算力。但可以肯定的是，世界将需要大量的AI计算，新模型的能力将非常强大，能够为人们做更多更奇妙的事情。我们希望这些技术能被更多人使用。
帕特·基辛格：我们已经看到了AI训练所需的算力规模正在不断增大。同时，我们也希望将AI部署到更多的地方。这是线性增长还是指数级增长呢？对于这些人工智能模型，你认为它们最终会走向何方？
山姆·奥特曼：我们可以非常准确地预测，对大模型投入的资源越多，其性能就会越好。这类似于一种物理定律。
帕特·基辛格：因此，我们需要建设更多的设施，进行更多的训练。自动驾驶技术需要更多的训练才能变得更精确，预测算法需要更多的语言能力和模型。这一切似乎永无止境，真是太令人惊叹了。
山姆·奥特曼：确实，还有很多新的事物需要我们去探索和理解。我认为我们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前方还有许多惊喜等待我们去发现。
帕特·基辛格：今天早些时候，有两位嘉宾也参加了我们的会议。其中一位是你的合作伙伴萨提亚·纳德拉（微软CEO），他宣布选择Intel 18A作为他们的代工节点。另一位是美国商务部部长吉娜·雷蒙多。我们讨论了《芯片法案》。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因为我们正在增加产能，你认为为什么美国本土需要更多的产能？其中有多少将用于人工智能？以及政府是否应该对AI芯片和AI技术能力感到担忧？
山姆·奥特曼：首先，我要祝贺你们与微软的代工合作。考虑到我对未来十年及以后人工智能的地缘政治重要性的预期，我认为拥有弹性供应链和美国本土产能非常重要。这不是我第一次对你们说这句话，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能够这样做。
关于政府是否应该担忧的问题，我认为不同的政府会采取不同的方法。现在有很多可以理解的焦虑情绪存在，关于人们应该做什么、正确的方法是什么等等。我很高兴看到对话、实验和监管等想法都在被讨论，这将有助于降低风险。OpenAI战略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迭代部署。没有人希望OpenAI在地下秘密开发然后突然公开。相反，人们希望看到的是不断进步的成果。
关于政府的担忧，我认为各国政府会采取不同的策略。当前，围绕AI技术的运用和正确路径，存在诸多可理解的焦虑。我很高兴看到各方正在积极对话、实验和监管，这些都将有助于降低潜在风险。OpenAI的一个重要战略是迭代部署，我们不会秘密开发然后突然推出，而是希望逐步展示GPT-4、GPT-5、GPT-6和GPT-7等版本的进步，让社会和机构有时间适应并思考如何有效管理AI，从而推动社会经济的变革。因此，我对当前的发展态势持乐观态度。
帕特·基辛格：你们上周推出了视频平台，并且开放了更多API接口，能否分享一下你们的深入思考和长远目标？
山姆·奥特曼：随着时间的推移，AI将彻底改变我们执行大量知识工作的方式。但我认为这种变革将成为我们期待的一部分。我们期望使用的产品和服务、我们的工作方式以及彼此间的合作方式都能实现智能化。回想iPhone刚推出时，也曾引发各种猜测和讨论，但不久之后这些声音就逐渐消失了。我认为AI也会经历类似的过程。
帕特·基辛格：确实，许多突破性技术在短短几年内就能实现从奇迹到日常的转变。
山姆·奥特曼：在ChatGPT推出后的几周里，我曾在街上被陌生人拦住，他们质疑AI的真实性，认为背后一定有人在操作。但现在，这种声音已经很少了，反而有一些人在推特上抱怨ChatGPT的不足。这表明人们适应和接受新技术的速度正在加快，他们对新技术带来的变革也抱有更高的期待。我相信我们将继续推出新产品，人们会逐渐习惯并依赖它们。在未来五年或十年里，这些工具将帮助人们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
帕特·基辛格：你们在AI研究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我感到非常兴奋。你还在亲自参与编程或其他实践工作吗？目前AI领域还面临哪些挑战？
山姆·奥特曼：我不再亲自编程或进行研究，但我每天都会参与各种讨论。我们的目标是让系统变得更智能。在讨论中，我们会探讨AI在哪些任务上表现不佳，例如不能进行高级推理或理解复杂情境。我们的研究致力于解决这些问题，以使系统更加智能。我相信，只要我们持续努力并不断探索新的方法，人们将能够利用ChatGPT等工具创造令人惊叹的成果。这是一个充满挑战但也令人兴奋的领域。
帕特·基辛格：在AI领域，你遇到过哪些让你彻夜难眠的问题，比如正确性、幻觉以及其他模型类型的问题？
山姆·奥特曼：所有这些问题都让我深感忧虑。我们深知GPT-4并不完美，但我们对GPT-5和GPT-6抱有更高的期待。解决问题是一个充满乐趣的过程，每当我们解决一个当前的问题，就会立即转向下一个挑战。目前我们仍处于技术发展的早期阶段，非常感谢大家对我们产品的喜爱和支持。这激励着我们继续努力提升产品的性能和质量。
帕特·基辛格：作为摩尔定律的拥趸，我始终相信技术的力量。最近在与研发团队交流时，他们提到正在引入新的工艺技术元素。在元素周期表耗尽之前，摩尔定律仍将继续发挥作用。我很欣赏你对AI科学的关注以及如何让系统变得更好的努力。我们都是技术乐观主义者，但随着AI变得越来越智能，有些人担心它可能失控或对社会和就业产生影响。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山姆·奥特曼：总的来说，我对AI持非常乐观的态度，尽管我们也必须面对一些潜在的风险和挑战。然而，当我们放眼未来，看到AI将带来的巨大好处时，我认为这些担忧是值得的。尽管我们无法准确预测未来会有多好，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AI将为我们提供更强大的工具来帮助我们更快地发现科学、治愈疾病、了解宇宙并创造更好的技术。同时，我们也需要关注并解决AI可能带来的负面社会和经济影响。这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和智慧。我相信通过持续的创新和合作，我们可以确保AI的发展为人类带来福祉而不是灾难。
在短期内，除了上述讨论的内容，我认为我们还将看到诸如对选举的潜在影响等更多方面。鉴于计算机安全和生物恐怖主义等风险的日益凸显，我们需要采取谨慎的技术安全措施和政策工作来降低这些风险。我们正步入一个新时代，其中人工智能生成的内容将远超人类生成的内容，这必将带来一系列深远的影响。虽然这不会是唯一的美好故事，但我坚信这将是一个净正面影响的故事。
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技术本身是中性的，它的好坏取决于我们如何塑造和使用它。历史上，几乎所有技术都既带来了积极影响，也带来了消极影响。关键在于我们如何继续将其塑造成为一种推动社会向前的力量。人工智能拥有巨大的潜力，可以用于公益事业。我们的挑战在于如何确保这种情况日益增多。
山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我不同意将技术描述为中性。在我看来，技术从根本上讲是积极的，它使我们能够用更少的资源完成更多的事情，甚至完成我们自身无法完成的任务。如果人们可以选择永远不再发明新技术，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拒绝这样的交易。这恰恰证明了技术的价值。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技术没有消极的一面。但在我看来，技术对社会而言是一种有利的“魔法”，我们必须负责任地使用它。即使是最伟大的技术也有可能造成巨大的伤害。我热爱科技，我相信世界上大多数人也是如此。对于人工智能，我们确实需要做出一些严肃的决定。但看到全世界都在认真对待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欣慰。
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技术的积极应用与潜在风险的竞争将持续存在。在开发和推动技术议程时，对于OpenAI来说，如何平衡这两方面同样至关重要。
山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我们为GPT-4的发布投入了大量时间，确保其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出比以往的大模型更加成熟和完善。这是我们将继续坚持的方向。在获得社会许可的同时，我们希望确保我们的行动问心无愧。当我们向世界推出新的、强大的工具时，我们希望以尽可能安全和负责任的方式做到这一点，同时确保人们能够从中受益。当然，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做到完美，但我们希望长期保持正确的方向。
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我深感自豪的是，我在英特尔长期致力于USB相关技术的开发。如今，当我的孙女使用U盘时，她会对我说一句谢谢。
山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这真的很酷。
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除了USB和Wi-Fi等技术，英特尔长期以来一直在为行业制定标准，并基于这些标准提供最佳产品并创造市场。请分享您对AI相关标准的看法，以及您和OpenAI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山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OpenAI的开发方式非常独特，我们的系统都是以自然语言运行。我认为提供互操作性和标准的能力，让不同系统能够使用相同的评估套件或任何其他所需工具，这是非常有趣的。这并不是我最初预期的AI发展路径，但我很高兴我们选择了这条路。由于这些系统以自然语言工作，我们在这一方向上取得了巨大的领先优势，这需要我们进行大量的协调工作。
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那么，你们是如何创建这些开放标准的？
山姆·奥尔特曼（Sam Altman）：你可以使用你已经构建的系统，通过输入提示来获得响应。此外，你还可以轻松地从一个人工智能模型切换到另一个模型，这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
Pat Gelsinger：标准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们为我们与计算机的沟通提供了明确的方式。如今，每个人都可以与计算机进行交流，这确实令人振奋。安迪·格罗夫，这位英特尔的传奇创始人，曾有一句名言：“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句话成为了英特尔的竞争口号，提醒我们在竞争和成功中都要保持偏执的态度。那么，对于人工智能和当前的环境，我们又如何确保我们拥有足够的热情和专注，并从所有可以学习的经验中汲取营养呢？
Sam Altman：当今的世界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热情和专注。我认为，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灵感。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Pat Gelsinger：在AI领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哪家公司在与政府沟通时展现出如此强大的影响力了。
Sam Altman：虽然OpenAI在对话中拥有发言权，但我们实际上只是众多声音中的一个。我们努力分享我们的观点，并尝试让政策制定者了解我们当前的知识、预测的可能情况，以及我们的确定和不确定之处。然而，最终的决策需要全球共同作出，这将影响到每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政府和机构的参与。我们确实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决策并不完全取决于我们。
Pat Gelsinger：许多西海岸的人过去会偶尔前往华盛顿，以确保政府不会对我们的行业造成负面影响，然后他们就会返回。然而，如今我们在许多方面与世界的联系都更加紧密，这使得公共和私人部门之间的合作变得至关重要。你是否也认同这一点？
Sam Altman：我们确实需要解决这一问题。政府在AI技术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为AI是一项具有巨大影响力的技术，每个人都对其充满期待。
Pat Gelsinger：AI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但过去10-20年它似乎一直处于低谷期。你认为我们现在是否已经走出了这个低谷？
Sam Altman：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将继续全力以赴地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Pat Gelsinger：我们确实处于AI部署的早期阶段。例如，我的家人都有听力受损的问题，我父亲去世时几乎聋了。而我现在的助听器中就有神经网络，它们帮助我改善听力，并对新科学和新医学产生了深远影响。那么，你最期待AI在哪些领域的应用呢？
Sam Altman：我个人最期待的是AI在科学发现方面的潜力。当AI能够帮助我们发现更多的科学规律时，它将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巨大的积极影响。我相信，科学发现以及科研机构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关键力量。如果能够通过AI让我们在科学研究上取得更多突破，那将是非常令人振奋的。
Pat Gelsinger：利用AI方法和技术是否能够加速科学发现的过程呢？
Sam Altman：是的，这绝对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前景。
Pat Gelsinger：在英特尔的工厂中，我们也正在利用AI技术进行每个单元的检查，并分析每个图像以进一步提高制造产量。同时，我们的研发团队也应用AI技术来了解以前无法区分的新化学品和新分子反应。这些进展都令人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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